缪安

一个写喜欢cp文的i人作者

【封神 崇应彪&姬发】雪麂

建设个半纯爱彪发,5k一发完。希望喜欢。



  “崇应彪,你为什么老和姬发过不去?”


  姜文焕问出这话的时候,崇应彪正拿着他那双赤麂皮靴翻来覆去地看——黑红的麂皮上烧了两块大洞,除非有同样的北地麂皮,否则难以修复,可在质子营哪有这好东西。他懊恼地把皮靴扔到床上,也没心思听姜文焕说了什么,随口回了句“不知道”。


  姜文焕无奈摇头,“明日就要拔营前往冀州,你们别在战前争吵了,影响士气。”说完,姜文焕便离开了。


  都怪那西岐村姑!崇应彪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这双麂皮靴子和其他不一样,是他亲手捕获的第一只赤麂制作而成,于他意义非凡。

  

   刚刚在篝火旁,姬发又扯着众人讲起他敬爱的父亲与哥哥,那些话崇应彪已听过他讲八百遍,耳朵都快起茧子,姬发却毫无自觉般说个没完。终于崇应彪忍不住,怼了姬发几句,说他“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整日念叨父兄,农夫就是农夫”,姬发果然被他激怒,冲过来便跟他打起来。他俩从小打到大,弟兄们都看习惯了,也没阻拦,谁料这次出了意外。


  质子营众人都知道崇应彪宝贝他那双赤麂皮靴,那皮靴是由上好的深林麂皮制成,千金难买,是他从家乡带过来的。二人斗争时候不小心踩到篝火,麂皮不防火,一下子便烧着。姬发愣了,崇应彪也赶紧用土扑灭,但两个大洞已烧得清晰可见。


  众人面面相觑,姬发看着崇应彪发黑的脸色,欲言又止。此时殷郊站出来说道,“不过是一双靴子,这麂皮我母妃也有,改日回了朝歌,我替姬发赔给你。”


  崇应彪抬眼看向对面的殷郊和姬发,殷郊神色如常,也是,身为主帅之子,这麂皮在他眼里只如寻常绫罗般随处可见。姬发那小子却满眼感激,看得崇应彪心中怒火更甚。


  他硬邦邦地丢下了一句“不必”,就丢下众人回了营帐。


  


  第二日,军队拔营前往冀州。


  崇应彪特地离姬发和殷郊远远的,按照平时排好的阵型,他应该在姬发的右边,但经过昨晚那一遭后,他实在不想看见那两人,便骑马在鄂顺与姜文焕那边。崇应彪注意到姬发看了他好几眼,但碍于心中那口气,他硬是没回头,专心目视前方。


  苏全孝自刎于阵前,军队突破了冀州城,主帅命令众人全力追杀苏护等人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苏护的护卫们顽强抵抗,竟也将大部队成功分散。崇应彪杀了几个护卫后,却发现身旁除了尸体只剩自己——他与大部队走散了。


  他分辨着雪地上杂乱的马车印和脚印,慢慢前进,终于听到了远处的打斗声。这声音,好像是姬发那小子?


  崇应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,果然看见远处有辆马车,旁边姬发在与一人搏斗。姬发手上只剩把弓,面对对方的银剑吃力抵抗。


  近战本就弱,还敢在没武器的情况下上去打,崇应彪暗暗腹诽几句。他认出那马车上有苏护家的图腾,那人想必是苏护的儿子苏全忠。崇应彪取出背后的弓箭,若是能活捉苏护一家,主帅定会对他刮目相看。


  他正要拉弓搭箭,耳力却突然听得一丝碎裂声,记忆深处的本能瞬间提醒他——不好,是雪崩。


  远处的雪山开始晃动,大片雪浪如瀑布般带着骇人之势倾泻而下。崇应彪放了一箭,那一箭直没苏全忠胸口,姬发惊得回头,见崇应彪冲过来拉住他的手就跑。


  雪崩气势汹汹,直接吞没了马车和苏全忠尸体,也将崇应彪和姬发埋没。


  


  姬发醒过来的时候,目及之处不是白茫雪地,而是一片灰蒙蒙的。他挣扎着想起来,却发现眼前模糊,头也疼得厉害,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走来。


  “还能动弹,看来还死不了。”是崇应彪。


  “我们……我们现在在哪?”


  “遇上雪崩了,我们被埋了,还好我被埋得浅,”崇应彪拍了拍姬发的脸,“否则可没人把你挖出来。”


  姬发想道谢,崇应彪这举动却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。他闭眼又睁眼,可崇应彪的样子还是模模糊糊。


  “崇应彪,你怎么不生火?”


  崇应彪一愣。


  


  “你意思是,我得了雪盲症?”


  姬发坐在火堆远处,眼睛用里衣扯下的布围起来。他此时后知后觉眼睛疼得厉害,崇应彪取了一捧雪,用布兜起来系紧,让他拿着敷眼睛上。


  姬发在西岐长大,从未体验过北国残酷的雪地,自然也对雪盲症一无所知。他有些害怕,怕自己从此瞎了,成为残废,再也不能建功立业。要是父亲和哥哥知道了,怕不是要难过不已,思及此,他眼眶不由湿润,更刺激了疼痛,“嘶”一声叫出来。


  崇应彪睁开眼,见小农夫捂着眼睛忧虑不已的样子,觉得好笑的同时,心里那股气也消了大半。


  “这病只是暂时的,回去调养几天就好了,别这么矫情,”崇应彪见姬发还是沉默不语,收起了到嘴边的嘲讽之语,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闭眼休息,休息完了我们还要找路回去。”


  姬发的眼睛不能见光见热,便只能离火堆坐得远。冰冷的山洞吸取着他的体温,他不由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
  崇应彪啧了一声,这家伙睡觉也这么不安分。他刚想骂两句,见姬发蜷着身体可怜兮兮的样子,最后还是起身,把外衣脱下来丢他身上。


  “你给了我,你怎么办?”


  “少废话,”崇应彪回去坐下,“再不睡,我明早就把你丢下。”


  两人终于无言度过了这一夜。


  


  崇应彪睡得不是很安稳,他捂着额头醒来,发现火堆已熄灭,而姬发已经醒了。


  “怎么,还真的怕我把你丢下?”崇应彪拽过外衣穿上,忽视声音的略微沙哑,见姬发有些沉默,“怎么了,哑巴了?”


  姬发摇摇头,“没什么,我们出发吧。”


  他正要起来,却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抓过他的手,身体也被拉着靠向那人后背,“上来。”


  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

  “你现在这样,能不自己把自己绊一跤就不错了,别给我添乱,”崇应彪把他背起,发现姬发确实骨架小也轻,“眼睛好点没?”


  “没昨天那么疼了。”


  “哦。”


  两人在雪地里走了有一会儿。崇应彪背着他,姬发则拿着二人的弓箭和剑。姬发感觉崇应彪一会儿往左,一会儿往右,忍不住问道:“你怎么辨别方向?”


  “我自有我的办法,西岐农夫是不会懂的。”


  姬发叹口气,“你果然还在生气。”感到崇应彪脚步一顿。


  “要不是你烧了我的麂皮靴,我说不定走得要更快些。”


  “不是我烧的!”姬发激动地辩解,却在回想起细节时渐渐小声,“明明是你先出言挑衅我。”


  “你父兄对你的爱情比金坚,不用每天强调,”崇应彪冷哼一声,“你知不知道别人也会烦?”


  姬发顿了顿,他想起姜文焕提起过一嘴,说崇应彪是被他父亲扔来朝歌的。也是,从未见过有北地的书信传来,自己这样的行为虽不算有罪,却也真真实实地伤害到了崇应彪。哥哥曾教导过他,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,他虽无心伤害别人,别人却因他难过。


  “我知道了,我以后会少说的。”算了,就当报答他救命之恩。


  崇应彪却没有回答,把姬发往上抬了抬,突然意识到什么,“你的玉环呢?”


  姬发抿了抿嘴,“应该是掉了,我醒来时就发现不见了。”


  崇应彪当时忙着把他从雪里挖出来,之后就赶紧找了个山洞躲进去,确实没发现姬发的玉环不见了。怪不得这小子从醒来时就一直欲言又止,敢情是因为这个。


  “这样重要的东西,你不系紧点?”


  “应是我与苏全忠搏斗的时候,绳带被他的剑砍断了,”姬发拍拍崇应彪的肩膀,“算了吧,回去再说。”


  姬发视若珍宝的玉环没了,正好报了他的靴子之仇。可不知怎的,崇应彪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。他摇摇头定了定心,想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都压下去。这时,他瞥见了一个什么。


  “雪麂?”


  “什么?”姬发问。


  “冀州雪地特有的麂种,”崇应彪把姬发放下,拿过他手里的弓箭,“正好,可以当今天的午餐。”


  姬发却拉了拉他,“它的皮可以补你的靴子吗?”


  崇应彪看他一眼,他还想着这事呢。


  崇应彪往前走几步,观察片刻,见那雪麂并未发现他们,便拉弓搭箭,这样的距离他有把握能一箭毙命。可他突然发现,那只雪麂嘴里好像叼着什么。


  姬发久久未听到箭离弦的声音,疑惑抬头,他伸手去抓崇应彪,却怎么也抓不到。


  “崇应彪?”没有回答。


  姬发深吸口气,又怕大喊再次引起雪崩,只能轻喊一声:“崇应彪!”


  还是没有回音。


  崇应彪不会真的丢下他了吧?


  “崇应彪!!”


  姬发是战士,他本不该害怕,可在双目失明又独处异地的情况下,他还是恐慌起来。这个死猎户,要是真的丢下他,等他回去一定要……


  “你喊什么喊?”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,脸上也传来熟悉的温度,崇应彪拍了拍他的脸,“我离了你几步你就喊,怎么,这么舍不得我?”


  虽然是浑话,姬发还是红了耳朵,恼怒地掩饰,“你去哪儿了?”


  崇应彪没回,只握住他的手打开,往上面放了个什么。


  姬发一摩挲,这个触感,他不会认错,是他的玉环!


  “你哪儿找到的?”姬发惊喜道。


  “那只雪麂嘴里叼着这个,许是玉环反光,雪麂喜欢亮晶晶的东西,”崇应彪扯下自己盔甲上的一根绳带,串好玉环,系在姬发右衣处,“下次绑好了,别再丢了。”


  “你没把它杀了吗?”


  “我若是放箭不准,它定会吓得逃跑,你这玉环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了,”崇应彪复而把姬发背起,玉环随着脚步晃动轻打在他身侧,“到时肯定又要每日听你哭哭啼啼弄丢了父兄送的东西。”


  空气冰凉,姬发却只感觉吸进去的气都是热的,千言万语汇聚于心头,最后还是说了那三个字,“谢谢你。”


  “哦。”


  “你的靴子,我会想办法给你补好的。”


  “让殷郊替你赔?我可不稀罕,”崇应彪脚步一绊,姬发蹭到了他的额角,感到一阵不寻常的热度,“你发热了?”


  “没有。”崇应彪嘴硬。


  可姬发明显感觉到崇应彪脚步虚浮,该死,他早该意识到的,昨晚崇应彪把外衣借他盖了一夜,饶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。他拍拍崇应彪,“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。”


  “不行,”崇应彪把他往上掂了掂,声音已带上鼻音,“没有药物和食物,现在休息只能是等死。”


  姬发心中歉疚和懊悔交织,若不是为了他的玉环,以崇应彪的箭法绝对能射中那只雪麂,也就能有食物补充体力。他现在失明没有行动能力,反而连累了崇应彪。


  姬发想起崇应彪拉他逃跑时的情形,他当时明明可以转身就逃,却还是先过来救了自己。


  崇应彪终于体力不支,跪倒在地上。姬发顾不得被摔,摸索着探上他的额头,烫得吓人,他赶紧把眼上冰凉的布条摘下来,用雪打湿盖在崇应彪额头上。


  “崇应彪,你别睡,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,”姬发找出所有的语句来让崇应彪清醒,“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,不是想把我打倒吗,你还没真正赢过我,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?”


  崇应彪没有回应,这次比刚才找不到人那次更让姬发恐慌。他低头贴上崇应彪的脸,想帮他降温。姬发在他耳边道,“你要是敢死,我就用殷郊给我的麂皮给你补好靴子,再烧给你。”


  “你……”崇应彪终于有了声音,呼出的热气打上姬发的耳朵,“你敢,臭农夫……”


  “我是臭农夫,你就是烂猎户。”

  

  布条热了,姬发就再用雪把它打湿变冷,他的手被崇应彪捂热,就伸进雪地里再放他头上。布条换他的手,他的手再换他的脸,伤口流出血,姬发不在乎,他用尽一切办法,只为让崇应彪赶紧降温。


  远处传来马蹄声,渐渐朝这里过来。姬发听出来是自己人的马,赶紧朝那边喊道:“我们在这儿!”


  “找到他们了!”是鄂顺的声音。


  等崇应彪被带上马,姬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,握着玉环,拉住姜文焕的手起来。


  


  回去以后,二人都是大病一场。崇应彪身子骨一向好,这次却病得比姬发还严重,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姬发等身子骨好了一半,眼睛能看得见,就往崇应彪的营帐走,却被医师拦了下来。


  姬发想了想,回去翻出了从西岐带来的所有行李,终于找到一样东西。


  等崇应彪终于醒来,已经是整整七日过后。鄂顺和姜文焕带着药来看过他,连殷郊也来过,却不见姬发人影。


  也是,他们已经回到了质子营,也该回到以前的关系。


  崇应彪下床,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,掀开营帐帘子时却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布袋。


  他拿回来打开,里面赫然是他那双麂皮靴子,烧掉的两个大洞已被补好,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皮。


  旁边还有块破旧的翻毛皮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什么,崇应彪拿起一看。


  “猎户,我帮你把靴子补好了,我没有麂皮,用的西岐带来的绵羊皮,你爱要不要。”


  崇应彪看那双靴子,麂皮和绵羊皮被针脚强行缝在一起,怎么也不算相配,他看着倒觉得……还挺合适。


  今天是回朝歌的日子,崇应彪听到外面的号令声,去把靴子用布袋扎好。等出发的时候,他要把这布袋挂马上,走在姬发的身边,看看这村姑会是什么好玩的表情。

  


补充一些小细节:

  1.彪子本来只想趁姬发消耗苏全忠时射伤他,带活口回去给殷寿,但雪崩来时他果断射死苏全忠,方便带姬发逃跑;

  2.彪子很清楚地知道玉环挂在姬发身上哪个位置(平时没少偷窥);

  3.彪子不想听姬发说父兄的时候就会出言挑衅,让姬发跟他打架;

  4.彪子很少叫姬发名字(电影里也是),就叫农夫农夫,心里叫村姑;

  5.彪子是可以一箭射中雪麂的,但他不愿意冒任何风险,这里是他亲自过去擒住雪麂把玉环拿回来,但彪子发烧体力不支,只有一点力气回去;

  6.姬发本来想说“我是臭农夫,你就是死猎户”,但他怕崇应彪死,所以改口。

  

  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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